薯仔🥔

一个喜欢码字却又持久间歇性犯懒的同人文写手✍🏻

长相思


刘耀文x你

*bgm:《红尘客栈》/周杰伦  可配合食用





“夜长争得薄情知,春初早被相思染。”





“近日,知名影星对其绯闻一事作出回应…”


我一手拿着手机,一手捧着热牛奶,嘴里还叼着烤出印的吐司,我向来对这些娱乐八卦不甚感兴趣,直到我往下滑,看到一排醒目的字。


“时代博物馆开馆,将对其新出土的文物进行展示。”


二话不说,我立马收拾好东西,前往时代博物馆。


博物馆人头攒动,听旁边的人说,这次出土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画,画上是一男一女,这幅画不仅没有像其他文物一样受损,反而崭新得像现代的画作一般。


带着好奇,我慢慢踱步到那幅画前,画前面站满了人,我怎么挤也挤不进去,只能踮起脚探着头听向导的声音从人群中缓缓传出来。


“这幅画呢,是刘将军和长公主的自画像,据说他们感情非常好,我们的专家前去考古的时候,发现刘将军和长公主合葬在一起。这幅画作下面还有一行亲启字。”


“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”


终于,我挤到人群的中央,不顾周围人的惊呼,看清了那幅画。


画作上的长公主,与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庞,而我也来不及看清旁边的刘将军的脸,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

不知为什么,我的耳边响起了。


“夜长争得薄情知,春初早被相思染。”







*公元1123年——




城门大开,军队归来。


街边早已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,无不例外地向城门投去期待的目光。


此次征战大获全胜,全靠带领军队杀出重围的年轻将军刘耀文英勇骁战,人们全部都在讨论这位年轻的将军,仅仅用了十余天,便收服边疆,满载而归。


“听说啊,这位将军从来不打败仗,宫中善战的将领们都老了,皇帝迫不得已才交此重任。”


“这次立了大功,皇帝是不是要把唯一的妹妹许配给他了。”


讨论者惊讶地捂住对方的嘴,四周看看,“别乱说,虽说这位将军战胜归来,但毕竟是个庶出的子弟,皇帝断不会将唯一的皇妹许配给他的。”


话音刚落,城门军队已站定,远远便能瞧见常胜将军刘耀文手拿枪戟,跨坐棕马上,十分威风。


城中女子们只是看了一眼,便激动地捏紧了帕子,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人群前面靠拢,想象着这名年轻帅气的将军能够多看自己一眼。


“长公主…小姐,”小女子压低了声音,朝着跨坐在城墙边上的少女急促地摆手,“小姐,快下来,这里太危险了。”


“小茹,看见前面的军队了吗,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队伍呢。”少女轻巧地将整个身子转到前面,吓得身后的人魂都快没了,不停摆手,“小姐,快下来呀。”


少女嘴里叼着刚刚在集市上买来的糖块,漫不经心地朝城门的方向看去,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宫中跑出来,对外面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心。


“听皇兄说,这次带队的将军十分年轻,比我还小几岁,我倒要看看,是个什么人物。”


说完,时颜便看到了前方带队的男子,一身英气,手里还握着长有几寸的枪戟,上面的红缨还在随风飘动,马上的人还身披战袍,头发利落地向后梳成马尾,时颜坐直了身子尽力想看清来人的模样。


马上的刘耀文剑眉星目,轮廓硬朗,生得一副好皮囊,脸上虽有伤痕,却丝毫不影响俊朗的容貌,一双桃花眼微波涌动,含情似水,鼻梁高挺,红唇微启,额上的刘海在这张脸上竟恰如其分的和谐。


时颜挪不开视线,马上的人似乎是感受到城墙上方的注视,抬头望来,恰巧与时颜对视。


只一眼,时颜便有些羞赧地跳下来,轻轻抚着胸口,想要安抚胸膛此刻跳得无比急促的心跳,再次探头望去,军队已经走出了大半里地远了。


“小茹,我要回宫,我有要紧事要办。”


小茹一路上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,今天的长公主对归来的军队竟如此上心,不顾宫中事务繁多,带着她偷跑出来,只为看那位年轻的将军一眼。


时颜心里盘算好了,回宫马上向自己的亲哥哥请求婚配一事。


婚配的对象她都想好了,便是这位帅气英勇的将军。


时颜兴高采烈地踏入揽月殿,还没等她把身上的平常衣裳换下来,皇帝早已坐在殿前的椅子上,一脸阴沉地等待着自己好妹妹的到来。


“皇兄,没想到你来啦,我正要去找你呢。”


皇帝抬眼,手里的珠子捻了又捻,看着脸上仍带着高兴劲儿的时颜,心里来时攒的怒火已经消却了半分,“谁准你出宫的。”


时颜身后的小茹连忙跪下,“请陛下饶命,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。”


时颜被皇帝的质问整得有些不痛快,连忙把跪在地上的小茹扶起来,“皇兄不会就是特地来让我难堪的吧,那好,要杀要剐随便你。”


说完时颜还伸长了脖子,作出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。


皇帝见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我说你啊,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个脾气。”


时颜气鼓鼓地坐下,故意偏头不看皇帝,“既然皇兄在这,我就直说了。”


皇帝饶有趣味地向后靠,扶着下巴准备看看时颜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。


宫中皇家子弟虽多,但只有时颜这一个公主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孩子,皇帝自小就十分疼爱这个妹妹,无论时颜怎么任性怎么闹,皇帝也从来不生气。


时颜转过头看了眼皇帝,“今晚的庆功宴,我要去。”


皇帝深吸一口气,有些为难地坐直了身子,“庆功宴都是些粗鄙之人,你一个女孩子,还是别去了。”


“那为什么皇后能去。”


“时颜。”


皇帝起身,桌上的茶才刚刚散去热气,时颜抬眸倔强地看着皇帝,皇帝摇了摇头,走了出去。


走到门口,皇帝停住脚步,“不许偷偷溜进去,我会严防死守不让你进去的。”


时颜恨不得把自己的哥哥丢进护城河喂鱼。


话虽如此,如果不进去看看那就不是时颜了,时颜特地乔装打扮成男子的样子,准备鱼目混珠混进庆功宴。


小茹一边给时颜穿衣服,贴假胡子,一边有些害怕地说,“长公主,我们一定要这么穿吗。”


“看门的都是些傻子,你到时候可别露怯啊,穿帮了我唯你是问。”


说完时颜还握着拳头挥舞了一下,小茹见状只好低着头继续给时颜更衣。


果不其然,看门的确实都是一群傻子,时颜轻松地混进了男人群中,走进了庆功宴的大殿。


时颜心想,皇帝如果再不把这些看守的人整顿一下,迟早有一天被偷溜进来的人刺杀了都不知道。


时颜刚踏进殿内,便看见刘耀文坐在皇帝的左侧,皇帝正侧身与他说着什么,刘耀文正襟危坐,时不时肯定地点点头。


时颜默默挪到刘耀文对面的位置坐下,轻轻掰了根香蕉就开始吃起来,浑然不知自己嘴上的假胡子已经掉了几分。


刘耀文好奇地投去目光,这目光里带着点疑惑,又带着点无奈,皇帝与他不再交谈,刘耀文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子身上。


这是谁,他从未在他的军队里见过。


但只一眼他便认出了来人是今日在城墙上的少女,只是眼下也不好询问皇帝此人的来历。


最重要的是,她贴假胡子的模样,还怪有趣的。


刘耀文饶有兴趣地抱着手看着对面的人埋头吃着桌上的东西,桌上的酒肉一口没动,倒是糕点全都一点不剩地吃完了。


皇帝看着刘耀文的视线一直投在对面的人身上,也转身看去,不料他马上一眼认出坐在殿上不顾形象大口吃饭的胡子“壮汉”竟是自己的妹妹。


皇帝顿时感到眼前一黑,这姑娘,说了让她别来这种场合,怎么还是拦不住她。


还好,时颜今晚打扮得不像个妙龄女子,但能看出是一个清秀的男子,皇帝之所以不愿意时颜来到这种场合,也是怕有人对当朝公主有非分之想。


时颜吃饱喝足后,觉得这样的场合实在是太无聊,趁着歌舞升平的功夫,偷偷提前溜了出去。


时颜把假胡子撕下来,扔在一旁,唤小茹去拿来亮的烛火,带着烛火爬上了宫墙。


刚爬上宫墙,便看到刘耀文从前面走过来,似是今晚没吃什么东西,腰间的腰带仍然紧紧地缠在腰上,勾勒出完美的身形。


时颜提起烛火,朝刘耀文喊,“小将军留步。”


刘耀文停住脚步,抬头。


月光像绸缎一样洒在两个人身上,时颜看着刘耀文,竟生出他身上发着微光的错觉。


刘耀文笑了笑,“不知姑娘是何人。”


时颜又把烛火朝自己倾斜了几分,“你若好奇,大可上来看看。”


“一身酒味,怕吓了你。”


说完刘耀文轻巧地跨上了那匹棕马,棕马慢慢踱步至宫门前,刘耀文再次转过身挥了挥手,时颜让小茹把烛火举高,刘耀文笑着继续出了宫门。


“长公主,你我都一身男儿装扮,刘将军是如何看出你是姑娘的。”


时颜还在回味着刘耀文临别前的那个笑,“明晚我们还来这里。”


养心殿内,皇帝正专心批阅奏折,李公公将上等的碧螺春放至皇帝身侧,俯身为皇帝披上龙袍,“皇上,夜深了,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


皇帝头还是没抬,“和亲一事,怎么样了。”


“他们说,非公主不娶。”


皇帝重重放下笔,揉了揉眉心,“难不成,我真的要牺牲时颜,去换取边疆安稳吗。”


李公公没有说话。


见李公公不好参政,皇帝也没再继续提和亲的事,只是如果这条路行不通,怕是又要再打一场仗了。


第二天,时颜依旧让小茹带上亮的烛火,爬上了宫墙,看着前方的方向,想着刘耀文会不会还是骑着那匹棕马,来到她面前。


这晚,时颜冒着风等了好久,也没有等到心上人的到来。


时颜连续在宫墙等了五日,刘耀文也没进宫。


第六日的时候,时颜暗下决心,如果今晚再等不来刘耀文,她就亲自出宫去将军府上拿人。


依旧是举着烛火等到了半夜,火光渐渐变得微弱,时颜起身,“走吧,明天我们出宫。”


刚要转身,便听见身后有砖瓦碰撞的声音,时颜回头,瞧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宫墙的最上面,轻巧地准备跳下来。


时颜透过月光看清了来人,正是刘耀文。


“姑娘怎么没等到就要走了。”


时颜捏了捏挂在腰间的荷包,那是她前几日亲自为刘耀文缝的,为的就是亲手送给他。


“哪知将军爽了我好几日的约。”


刘耀文轻笑,迈开长腿走到时颜面前,“你我可曾做过约定?”


“我说有便有。”


说完时颜将腰间的荷包摘下,拉过刘耀文的手,刘耀文似乎没有料到时颜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,轻轻抽回了手,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

时颜有些惊诧,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,时颜把荷包递到刘耀文面前,“给你的,保你平安。”


刘耀文接过荷包,上面的针脚错落有致,看得出缝制之人的手法十分精炼,刘耀文将荷包别在腰间,“敢问姑娘是?”


没等时颜开口,小茹抢先一步,“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吗。”


“小茹!”


时颜回头,刘耀文已经单膝跪地,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,腰间的荷包还晃了晃,“参见长公主,是我失礼了。”


时颜有些生气,上前把刘耀文拉了起来,见刘耀文又要开口拒绝,一根手指覆上了刘耀文的嘴唇,“男女授受可亲,别听别人瞎说。”


刘耀文虽耳根染上了一抹绯红,脸上还是挂着不羁的笑,一如他战归时那般的意气风发,“长公主还是不要与我过分亲密的好。”


时颜知趣地把手放下,“你就没什么要赠我的?”


刘耀文拍了拍腰间的荷包,“待你来我府上,我亲自赠你。”


“上面是什么人!”


时颜听到宫墙下来了侍卫,赶紧吹灭了烛火,拉着刘耀文就跑,全然不顾身后还置身于一片乌漆嘛黑当中的小茹。


时颜拉着刘耀文不知道跑了多久,跑着跑着跑累了,时颜靠着墙蹲下。


刘耀文有些好笑地看着蹲在地上喘气的时颜,“长公主也怕被抓?”


时颜拍了拍胸口,这趟跑得她心都要跳出来,“那刘将军呢,功臣难道也怕被抓?”


刘耀文轻轻摸了一下时颜的头,又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失礼,稍稍后退了几步,“我本不想跑,是公主拉着我跑了出来,这笔账是不是要和公主算一算。”


时颜起身,慢慢贴近刘耀文,刘耀文不停向后退,直到被时颜逼近到另一侧的宫墙,时颜看着刘耀文那双桃花眼,“你刚刚说让我去府上,这话可作数?”


“我从不诓人。”


时颜忽然很想逗一逗面前的人,时颜把一只手撑在刘耀文旁边,另一只手轻轻摸上刘耀文的下巴,刘耀文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弄得浑身发热,只能一直往后靠。


这么不经逗啊,时颜在心里暗自发笑。


时颜放下手,准备往后退一步,不料却踩上路中间的小石头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


“小心。”


刘耀文一个跨步上前,拦腰扶住了向后倒的时颜,但两个人还是一个趔趄,一起倒在了冰凉的地上。


此刻刘耀文压在时颜上面,两个人面面相觑。


时颜有些害羞地推开刘耀文,坐起身来,拍拍身上的土,刘耀文也坐在一旁,看着时颜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。


“笑什么。”


“刚才不是摸我摸得可开心吗。”


听出刘耀文是在调笑自己,时颜起身就朝宫门跑去,刘耀文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时颜跑远的背影,心里默念着一二三。


一,二,三。


“我明日去你府上,你不要忘了要给我的东西。”


刘耀文的手不自主地又摸上腰间的那个荷包,“那我就恭候公主的到来了。”


“别这么喊我。”


少女气鼓鼓地走远,刘耀文忽然回忆起刚才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的画面,怀中的姑娘温软如玉,独有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腔里,姑娘脸红的样子,他忍不住想要轻轻捏上一把,却又不能这么做。


刘耀文掏出怀中的玉佩,玉佩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,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漂亮的翠绿色的光芒。


他喜欢这个姑娘,又怎么会空手而来。


那日在城门,他忘不了那个大大咧咧坐在城门上往下看的姑娘,原本打算在庆功宴上问起婚事,但在酒桌上又再次重逢,姑娘一身奇异的装扮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
她可真有趣,刘耀文想。


男子赠与喜欢之人玉佩,便是希望能够相守一生的意思。


可是得知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的妹妹,刘耀文又有些退缩了。


毕竟,他出身庶出,又怎么敢想和公主之间的爱情呢,但同时他又抱着勇敢一试的心态,也许皇帝会看在他立功的份上,让他与公主在一起。


刘耀文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玉佩收进怀里,转身进入夜色当中。


时颜来到将军府上的时候,刘耀文并不在里面,侍从认得来的人正是长公主,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,“长…长公主,将军这会儿正在骑马场呢,不…不在府上。”


时颜看了看将军府,没有她想象中的华丽,甚至可以称之为普通。


回去一定要告诉皇兄,让刘耀文风风光光搬进新的府邸。


“骑马场在哪?”


“啊?”侍从大气也不敢出,猫着腰低头说话,时颜看他这幅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,“我很吓人吗?”


“不…不是的…您怎么可能会呢…我是说,骑马场在离这里三里地的地方,我派人带您过去。”


时颜一到骑马场,就往里跑,她自幼就跟着皇兄在皇宫中的骑马场上骑马追逐,对于这样的场所,她是一点也不害怕的。


但这里的马儿不比皇宫中的马儿训练有素,时颜远远就看见前面正在马上练习射箭的刘耀文,随手抓住一匹马的马鞍,熟练地跨上去。


马儿大概是被突然的乘骑吓到了,还没等时颜在马背上稳下来,就惊慌失措地朝刘耀文的方向冲去。


时颜一时间不知道该喊救命还是刘耀文。


小茹在后面焦急地追着,说实话,这几天她的心脏都快被她亲爱的长公主吓出病了。


刘耀文回头,看见的就是一匹惊慌失措的马,还有在马背上沉着冷静控制的时颜。


刘耀文坐在马上,朝时颜的方向奔去,在两个人的距离即将变近的时候,刘耀文伸出手,“抓住我。”


时颜在马背上颠簸得头晕目眩,却还是忍着不适伸出了手。


刘耀文拉住时颜,控制住马,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时颜拉到了自己身前。


那匹受惊的马儿也渐渐停下了脚步。


刘耀文把马安顿好,抱着时颜走到骑马场门口,有些生气地看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守者,强忍着心中怒火,“今日如果长公主受伤了,担待得起吗?”


“小的知错,小的知错。”


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除了我,谁都不能进来,我的话是耳边风吗?”


时颜还是第一次,看到刘耀文生气的模样,不一样的是,他是为她而生气,为她而担忧。


时颜揽在刘耀文脖子上的手更紧了,刘耀文把头轻轻贴在时颜额头上,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

刘耀文先把时颜带到了将军府上休息,刘耀文有些担忧地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时颜,“是不是受到惊吓了。”


时颜点了点头。


刘耀文把侍从唤进来,叫侍从去把药煎了拿进来,时颜一听到要喝药,更不想起身了,“我不喝…”


刘耀文重新坐下,轻轻握着时颜的手,“小孩子一样。”


“我还比你大呢。”


刘耀文忍不住笑了,从怀里掏出那块本该给时颜的玉佩,放在时颜的手中。


“夜长争得薄情知,春初早被相思染。”


一字一句,都在说,这块玉佩主人的思念之情,尽管所念之人就在眼前。


时颜紧紧捏着那块玉佩,抱住了刘耀文,刘耀文的双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会,最后慢慢放上时颜的腰。


这个怀抱很紧,很久,久到他们都希望时间能再过的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


刘耀文舍不得放手,“过几日,我又要远征了。”


时颜没有说话。


“昨晚,是想先和你告个别,给你这个定情信物。”


“可是你到今天才给我。”


时颜的手又紧了紧,“那我今天来对了,是吗?”


“等我回来,我就提亲。”


“好。”时颜闻着刘耀文身上的气息,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

刘耀文这一去,就是三个月。


邻国的火力打得实在是猛,宫中无不在说着,这次刘将军算是遇到了难题,能不能安全回来还是未知数。


只有时颜坚信,刘耀文一定能回来。


果然,刘耀文全胜而归,带着一身的荣耀回了国,成功为皇帝又开拓了一片疆土。


皇帝十分高兴,刘耀文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为他打了无数胜仗,按道理他不仅要嘉赏刘耀文,还要为他作好婚配。


大臣秦家之女,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
毕竟刘耀文这样的人物进了皇室,很难不对皇帝自身构成一定的威胁。


奖赏当日,皇帝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,还有站在下方的刘耀文,“将军也到了婚配的年纪。”


刘耀文心中暗喜。


“那么,就将秦公之女秦碧许配给你吧。”


刘耀文迟迟无法跪下向皇帝感谢,他想娶的人,一直都是时颜,秦公见刘耀文的举动颇为不满,“难道刘将军是觉得我秦府,不入你的眼?”


“不是的,”刘耀文微微欠身,朝秦公行了个大礼,“只是,我另心有所属之人了。”


全场哗然,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刘将军今日此举,不仅让秦公丢了面子,还公然拒绝了皇帝的赐婚。


这是重罪。


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“你的心有所属,是谁家的小姐。”


刘耀文半跪于殿前,“是时颜长公主。”


全场再次惊住。


皇帝终究是压不住心头的怒火,龙颜大怒,“你知道你在抗旨吗?”


“如果不能和所爱之人结婚,那我宁愿没有这份荣耀。”


皇帝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当年自己一定要迎娶皇后为福晋的模样,那时候的他,也和刘耀文一样,叛逆,不可一世,却又是那么坚定。


皇帝摆摆手,“都退下吧。”


夜深,刘耀文在皇帝殿前跪着等,他从小就知道,不跪天,不跪地,只跪父母。


但这次,他为了时颜,愿意跪。


李公公帮皇帝把炉火添上,“皇上,刘将军已经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了,要不,请进来吧。”


皇帝捏了捏眉心,“叫他进来。”


刘耀文跪过的地方已经洇出了血,但刘耀文没有感觉到任何疼,只是进殿又再次跪在皇帝的面前。


“我请求皇上能够同意我和公主的婚事。”


皇帝示意刘耀文起身,让他坐在旁边的位置。


“从前,有个少年,还有个姑娘,他们彼此相互喜欢,可是父亲却想要把家世更好的女子嫁给少年做福晋,而心爱的姑娘只能做侧福晋。”


刘耀文听得很认真。


“于是少年去请求父亲,能够改变主意,却被呵斥皇室贵胄怎能为了儿女情长下跪。”


皇帝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。


“可是最后少年赢了,他终究没让心爱的姑娘受委屈。”


刘耀文看着皇帝,看不清皇帝眼里的情绪。


“现在你惹祸了,公主和亲不了了,我想你又要开始踏上征途了。”


刘耀文起身,跪下,“臣领旨。”


皇帝挥了挥手,“打赢了,你迎娶公主,打输了,可别怪君王无情。”


“谢皇上。”


时颜收到刘耀文的亲笔信,马上跑出了宫。


信中写着,“城中今日有游园会,我想与你一同逛。”


果然,刘耀文还是在那匹马上,在宫门口等着她。


时颜走到刘耀文面前,刘耀文笑着伸出手,“走,上马,小爷带你游园去。”


时颜搭上刘耀文的手,轻巧地跨上马背,刘耀文环住时颜,牵着缰绳,一起出了宫。


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,时颜还是第一次见到,今日的盛况不比之前迎接刘耀文的人群热闹,时颜看看这边的摊子想去,看看那边的摊子也想去。


刘耀文只能紧紧牵着时颜,让她别被人群冲走。


时颜跑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,指着上面最红最漂亮的一串,“将军给我买这个吧。”


“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就要一串这个?”


时颜点了点头。


拿到了冰糖葫芦,时颜拉着刘耀文继续往前走,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领着一个孩子,正在摊位前挑着风车。


她停下了脚步。


时颜是知道的,刘耀文在朝廷上公然拒绝皇兄的指婚,可是皇兄却没有降罪于刘耀文。


刘耀文揽过时颜的肩,“我又要去打仗了,这场战争会非常残酷,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,但我一定会回来的,然后风风光光迎娶你。”


时颜转身抱住刘耀文,连糖葫芦掉在了地上也不管不顾,“你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


刘耀文去的日子,时颜每天都在心里为他祈福。


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,久到连时颜都快忘了,那天的糖葫芦是什么味道。


前方每每传来死伤的战报,时颜每次都要提心吊胆地跑去养心殿听,又七上八下地回去等待下一次的战报。


终于,前方传来捷报,刘耀文收复了边疆,成功归来。


时颜早早地就守候在宫门,刘耀文是功臣,皇帝要用最隆重的仪式迎接他回来。


刘耀文依旧意气风发,虽然脸上的伤又多了几分,但整个皇宫上下的人都为他欢呼,皇帝走到刘耀文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,“朕要兑现我的诺言了。”


刘耀文不仅风风光光搬进了全新的府邸,全家上下都得到了嘉奖,获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,还八抬大轿地把公主娶进了门。


时颜坐在床上,忍不住想掀开盖头向外看,又想起额娘的嘱咐,新郎没来之前,是不能掀盖头的。


刘耀文关好门,走到时颜面前,想揭开盖头的手有些颤抖,刘耀文手捏着盖头,轻轻掀开。


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”


时颜点点头,红烛的光照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,顺带把空气也带热了几分。


刘耀文轻轻扶住时颜的肩,将时颜轻轻放下,刘耀文看着身下的时颜,刚准备吻下去,时颜便想要使坏,按住刘耀文的胸,“这位小将军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

刘耀文握住时颜的手,亲了一下,“但我现在,要行使夫妻之实,不知这位小姐是否同意。”


一夜未眠。





*2022年——


“之后啊,长公主和刘将军生下了三个孩子,刘将军到了五十岁仍旧是英勇骁战,打下了无数胜仗,最后和长公主一起手拉手走到人生的尽头。”


向导的声音仍旧在大厅回荡,而带队的人早就跟随着向导到下一个文物点。


我站在画前,不愿离去。


她与我长得是那么相像,难道说,这是我的前世。


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,他双手插兜,定定地看着这幅画。


上面的男人,和他有着一样的面容。


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,“你好,我叫刘耀文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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